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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日子以来,我都对这样的时辰过于忽略了,但它却丝毫不以为意地固执存在着
前些时我回家居住,在秋日的长长的午后,瞧着阳光穿越时光的阻隔落在我家的屋檐下,它知道或不知道我在屋子里瞧着它跨过这么多年的寂寞光阴
我回过头去,看着妈妈站在我的身侧,告诉我:今年这玉米产量不错
她嘀嘀咕咕地对我评价哪块地里的长势稍好,哪块地里的更加好,而只有最后一块地里的产量差了点
我虽然不发一言,却很是喜欢听她这般唠叨着
因这样的岁月实在是久违了
“差不多有八九百斤的产量
你舅舅估的
”她大声说着,简直吓了我一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像隔世一般疏远了这曾经与我命脉相随的一幕幕场景?我不知道了
母亲取笑我:“你打小就不勤谨
你们兄妹几个都是
” 我无言地听着
心里却泛滥着如同江海里一般的潮水
我也不知道这潮水是在以什么样的速度涌动着,或者,是否有过间歇的时分
仿佛并不会听从我的思想,也不会以我的思想为意,即便是唠叨中的母亲,也实在没有指望我在农事上能帮上什么忙
可忙碌中的父亲却丝毫无法掩饰他的怨尤
他的长大了的儿子,像个吃干饭的活宝一般,每天除了写字,对家里来说,简直是百无一用
他对我的好奇感、疼惜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迅疾地消失
“我们指望你能帮上家里什么忙呢?或者是赚些钱,或者是给你的弟弟找个好工作
可瞧,好象连自己的事都要别人操心
早知这样,当初上这学,也好象没有必要
村里头当初同我们家一样的人家,都强过我们了
” 母亲说着这话,有时还要抬头留意一下我的神气,她怕我突然恼了
怎么会呢?只不过,我掂量着她的话,慢慢地就走神了
我实在是发现了这安详日子的好处
却不曾想,这安详只是一年到头中非常稀缺的一景
一旦我离开,到了外面,生活就像上紧了弦的陀螺,片刻不停地旋转起来
似乎没有消停的时候,没有无所事事地听母亲唠叨,心里反复希望着她暂停或者受她的鼓舞,干脆也要加入到与她的辩论中,有的只是,白昼和夜间无止境的奔波,身体上的疲乏深入到心的每一个角落,而心里无处可藏可匿的就只有形诸文字了
我的写作,或许是我在不平淡的世界里唯一的留守处
然而,我寄予了它那么多的希望
我的痛苦和通达,甘心和不甘,痛快和琐屑都只有那曾经被写下的汉字知道
其实我读书写字的功利心之重,这些天想起来叫我自己都吃惊
但这两项爱好或工作都没有带给我明确的好处
我只是学会了面对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厌其烦,而面对不喜欢的又全无耐心
这种习性延续到了目前
我观察着窗户对过渐渐上涨的午后阳光,想象岁月如同被发现过的,却事实上是早已存在的这种时辰,随意而散淡地落在我的视野的一端
我希望这种平静能够长久地驻留,像希望一段爱情之永恒
我可能永远活在一个渴望与现实世界的不可调和处
往前推许多年,我是不会知道,会有一点谨小慎微的理想,原本其实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但却又如此的遥不可及
2004
10
9
17:55
可怜的蚕豆在嫩得如水一般地时候,就被放学回家的孩子们开始随手拽下来咀嚼了,那股青气夹杂着点甜味,就足够成为我们心目中的美味
仿佛一下子蚕豆就突然从和我们小手指一样大变得和我们的大拇指盖一样平实而饱满
蚕豆将我们的童年打扮得分外精神,无数的鬼点子被发明出来,将蚕豆充分利用地玩弄着
将蚕豆从墨绿色的厚外套里剥出来,这个外套的内层软软的手感特别好,接着就是一层深绿色的紧身衣,这个面料光滑细腻
上面还歪戴着一顶月牙般的小黄帽子
为了把最里面的蚕豆瓣子弄出来,我们还是要继续撕开它们
如果撕得有技巧些,从帽子下面一点揭开,从底部用力将蚕豆瓣挤出来
这样我们就可以得到一个绿色的手指套了
不同大小的套在不同的手指上,套满了就轻轻地在脸上挠动,滑滑爽爽的,舒服死了
我是一个置后的人,很难从某种阴影中拯救出自己
我给自己太多的思考与沉寂
思考属于我们的日子,沉寂只有我的生活
就在思考与沉寂的前天,你选择了离开,永远的离开
我呢?一个人走着,去寻找孤寂------
??文气氤氲至今,文脉流贯至今,非但没有疏淡萎缩,而且被永胜的子孙们光大出了一派新气象
有心之士曾点过人头,加入省级以上各文艺家协会的永胜人,竟有近百人之多,其中作协的有二十余人,此外还有美协的,音协的,剧协的,书协的,等等
在北京工作的永胜人士,足可编为一个建制营——这个营的“营长”,得由国务院的部长来“担任”
在省城,单单在省级报刊供职的“永胜编辑”就达十多人
读书读成器了的书生,一拨一拨,如羊群如马队在前面树立了楷模,后面的学子怎敢落后,过江之鲫一般,勤奋攻读穷追猛赶哩——请不要瞠目,清华、北大、人大、复旦这些名牌大学,连年都有捷报飞山越水直扑永胜
有趣的是,本地方有的中专学校,在一些年头对永胜学子额外“照顾”,考分要比旁县的高出去一大坎才以予录取
某年本地区招考处级官员,结果其考分过线人数,永胜籍的考者竟占了一大半……
“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那熟悉的歌声使我联想起近来东南电视台的小歌手选拔大赛,那些衣饰亮丽闪亮登场的女孩也和这女孩相仿的年龄,可站的却是灯光绚丽的电视拍摄舞台,也唱这样一首四季歌,台下却有父母、亲人、观众在欣赏、期盼,为她鼓掌助阵
一样的小女孩,一样的歌声,却有着多么迥然不同的处境啊,刚刚的小女孩得为了一元钱顶着寒风挨家挨户的去卖唱……一种淡淡的悲哀不禁在我的心底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