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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吊脚楼“到凤凰,千万别住宾馆,要在沱江边的吊脚楼住,那里既便宜又别有情趣
”这是临行前朋友的忠告
头一天车子晃荡了一整天,到晚上9点多钟才到达湘西首府吉首
这儿离凤凰还远着呢,因此想赶到凤凰住吊脚楼已经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出发前往凤凰,听说沱江边吊脚楼必须提前预订,因为五月正是凤凰最美丽的季节,旅游者纷至沓来,住宿有些紧张,特别是江边的吊脚楼更为紧俏
到凤凰来一次不容易,我们大家都渴望晚上能在江边的吊脚楼夜宿,文联负责同志为了满足大家的心愿,让负责餐宿的同志坐了自己的小车,清早赶往凤凰联糸,因为早些天一位同志来过这里,认识吊脚楼的一个女老板
因此,等到我们赶到凤凰古城时,文联的同志告诉我们,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已经在沱江岸边订了住宿房间,自然是紧靠江边的吊脚楼了
吊脚楼是湘西苗族民居建筑的灵魂,也是苗族建筑的精华所在
正是由于它独特的建筑风格,才让苗族这一古老的民居建筑传承至今,尽管较之过去的吊脚楼,现在有了很大改进,但这种古朴、玲珑剔透的建筑风格,仍然无法加以替代
那天晚上,凤凰县委宴请采风团,邀请我们在沱江边一家餐馆吃饭
席间,大家兴致盎然,一边喝酒一边就在餐厅内摆起了“擂台”,你一曲悠扬的歌声,她一段欢快的舞蹈,酒杯咣当,掌声雷鸣,直闹得餐厅内一片沸腾
当我们提着行李随着风景楼的女老板走进吊脚楼中,已经是夜幕四合、华灯初上了
放下行李,才感觉到身子有些疲惫
于是,端了把苗家木椅子,坐在吊脚楼前观赏夜景
此时可能是沱江最热闹的时刻
放学了的孩子们脱光了衣服在水中嬉戏打闹,妇女们提了一桶桶衣服走向江边,身着各色服装的男男女女们在江边散步、拍照,棒槌声、笑声、还有哗哗的荡浆声,合奏成一首边城交响曲
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古老的二胡声,那是一支多么熟悉的曲子,此刻我想起了瞎子阿炳
尽管身子有些疲倦,但还是不由得下了吊脚楼而循声走去
这是一位年轻的盲人琴师,他盘腿坐在沱江岸边行人道上的一块石头上,拉得是那样专注,那样深情,无论身旁行人匆匆,他似乎只顾拉琴,好像已经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我走近他身边,静静地听着,本来我是想上去和他拉呱一阵的,可又不忍去打扰他的兴致
听说他只要是天气好的夜晚,每晚都要来江边拉上几曲,我就想,一个盲人哪里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他是为自己怡情,还是替别人解忧呢?我确实无法知晓
吊脚楼遍布沱江两岸,构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的壮观景色
面对着如此比图画还美十分的凤凰美景,我想今夜恐怕是一夜无眠了
下午游江时,我曾戏说我们采风团是“发疯团”,引来大家一阵欢笑
我们虽然不是“夜猫子”,但既然来到了这美丽的地方,相信大伙都不会浪费大好时光,在屋子里蒙头大睡的
果然曾经渴望的吊脚楼中空空如也,大伙三五成群结伴而出,有的租船夜游沱江,有的到江边小吃店喝酒聊天,年轻的小伙子们则四处打听哪里更好玩,这好玩自然有那么一点点“颜色”在内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才回到吊脚楼歇息的,游了船,喝了酒,聊完天,醉醉酚酚地回到吊脚楼时,大约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
此刻的沱江如一位贤淑的女子,安静地沉睡着,没有酣声,只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轻步走进吊脚楼内,我顾不上洗漱,倒头便睡,竟不知一觉醒来,沱江又迎来了一个灿烂的黎明……
草原的夜空,悬挂着一弯月牙,繁星密布
篝火边,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德德玛优美的歌声在耳边飘荡:我从草原来,草原那边花正开......
那夜月色惨白,冷风吹着
街上的人影寥落
我和母亲聊着天,苦苦等待着人来,但老天似乎不睁眼,火盆里的碳都要熄了,还没等来一位顾客,母亲说今天怕没人来了,正准备收,那边摇摇晃晃来了几位,不用说肯定是几个醉鬼
我有点害怕和厌恶,对母亲说,妈还是不卖了,就说我们要收摊了
但母亲说既然来了就卖吧,卖给什么人不是卖?走近了我才发现那是几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年,但他们像呼唤家里的佣人似的喊着母亲,卖烧烤的,赶快炸我们点洋芋,正在穿洋芋的母亲应着,就把手里的一块洋芋穿在竹签上,我好像见到母亲的左手似乎一缩,就迅速缩拢了来,接下来我只要抬头总见母亲的左手攥着,仅用右手来拿勺子,一只手操作起来肯定慢了点,那几个少年又催了,卖烧烤的,再弄不出来我们不要了,母亲满脸堆笑陪着不是,说快了快了,马上好!看到这里我才猛然醒悟:母亲的手是不是被竹签戳着了?一想到上次竹筷上的血迹我的心就隐隐的痛,母亲显然不想让我知道,她极力的装作平静,但那刻我没再犹豫,抢过母亲的勺子,我说我来炸,您去一边削洋芋去吧
那天晚上卖了一块钱的洋芋,但母亲的血攥了一把,我说母亲值得吗?母亲说我怕人家见到嫌脏,自从我那次晕倒你对血好像很敏感,所以我就没吭声
怕你又为我急
生意又做不成了
母亲啊,为了我做这点小生意,却把带血的记忆镌进了我的生命和灵魂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许多的大人下班回家了,瞬间,院坝里几乎所有的窗户,都传出了孩子们欢快的叫声,今晚坝坝电影要放《平原游击队》
赖鸡子、鸠山、座山雕和胡传逵与我坐在一起,一个个象鹅那样伸长了脖子,眼睛直勾勾盯住挂在两棵电杆之间的白布,被上面晃来晃去的李向阳、松井的影子,痴迷般吸引
胡传逵尿急憋不住了,对着我的耳朵说了句“记住我不在时演的啥子,等会儿讲讲”后,慌乱挤出人群,大约三十秒的工夫,他就一溜烟钻了进来,全没了《沙家浜》里胡司令的风范
估计他的尿,也只洒了三分之二
电影演完了,小伙计们的心,也早随李向阳去了,个个依依不舍,站在坝坝里议论
胡传逵连忙问我:我那个的时候演了些啥子?我兴奋地伸出右手,比了个的样子,高高朝天举起,对他说:李向阳在地道里对游击队队员这样喊的——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打一,换一个地方,不许放空!
17、thereisahistoryinallmenslives.所有人的生活里都有一部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