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陈绮贞,人们脑海中或许会出现很多关键词,文青女神、小清新鼻祖、摇滚清纯女孩......不过也有人说,这些标签都是对她最大的误解。
误解陈绮贞的人很多,但听了她的歌很多人都会觉得,如今被相恋18年前男友告上法庭后“黑化”的陈绮贞,才是最真实的。
“黑化”的歌手
Real singer
最近久未露面的陈绮贞开始出现在各大音乐节上,在杭州live演出唱《鱼》这首歌时,她频频哽咽落泪。
尤其唱到“带不走的丢不掉的让大雨侵蚀吧,让它推向我在边界奋不顾身挣扎,如果有一个怀抱勇敢不计代价,别让我飞将温柔豢养”这句歌词时,杭州的雨显然也十分应景。
很少看她在舞台上情绪波动这么大,看了热搜才知道,原来她被自己相恋18年的前男友兼老板钟成虎撕上法庭。
钟成虎在社交平台上控诉,她的小三形象给公司带来很多损失;其次,她情绪很不稳定,会半夜发简讯情绪霸凌同事;最关键的是,公司疫情期间经营困难她不体谅,竟然还要求提高唱酬和版税。
之后报社又跟上独家报道,称陈绮贞十分霸道,不允许钟成虎与别的女艺人合作,是个不如意就会尖叫一星期的疯女人。
虽然小作文写的很认真,但意外的是,熟悉陈绮贞的网友并不吃这一套,反而拿“尖叫一礼拜”这个梗开玩笑。
“尖叫一星期?肺活量够惊人的,不愧是歌手。”
“如果绮贞真的尖叫一礼拜我只会觉得她好可爱。”
“一想到陈绮贞尖叫一星期的模样,我就忍不住路转粉。”
后来到了桂林音乐节时,陈绮贞表演《吉他手》时乐手把尖叫鸡当成“乐器”,掐着它对着麦克风尽情尖叫。
值得一提的是,钟成虎不仅是陈绮贞的专辑制作人,还是她的吉他手,陈绮贞选择用这种戏谑的方式回应了钟成虎的尖叫指控。
对比钟成虎的指控,陈绮贞的回应也十分理性简单,奉上一纸律师函,要求查账、给钱、道歉,并答应她的解约条件。
她还在社交平台上发了个人声明,“小虎,人生中的每段关系都有始有终,请接受我们在感情、工作上的关系已经结束的事实。音乐是我们认识的初衷,希望美好的音乐能超越喧哗的一切。”
相对而言,陈绮贞对待这段感情的结束也算是体面。
然而钟成虎却说:“我人生中撒过最大的谎,就是用尽全力让世界相信她是纤尘不染,干净透明。”
其实,熟悉她的人早就从她的歌中心领神会,干净透明才是对陈绮贞最大的误解。
如果用网友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她越疯,我越爱。
01
以这样对簿公堂的方式来为这段18年的恋情收尾,难免让人感到唏嘘,毕竟两人曾经真的算是同样热爱音乐的神仙眷侣。
她曾在《房间里的音乐会》中说,“小虎是一位浪漫的智者,他说的话总会让我看见奇妙的景色。”
某年夏天,陈绮贞不知为何事陷入低潮,钟成虎在电话中安慰她说:“用轻盈的脚步跨过生命中沉重的事情。”
挂了电话后,陈绮贞拿起吉他,为这句话创作出《小步舞曲》这首歌,“在你心里我也许只是你欣赏的风景,夜晚静静等着电话响起,时间躺在他去年寄来的信,空荡的房间我播放着舞曲,旋转这一秒的孤寂。”
小步舞曲陈绮贞
2001年,陈绮贞与钟成虎官宣恋情,第二年在创作《吉他手》这张专辑时,还曾写下这般浪漫的歌词,“那年夏天,我遇见一位吉他手,那时这位吉他手还不属于我。”
词里的吉他手,正是钟成虎。此后,两人不管是在感情还是音乐都十分合拍,演唱会上经常看到钟成虎卖力弹吉他,而陈绮贞也会与之甜蜜互动。
2006年,陈绮贞加入钟成虎创立的添翼创越工作室,还凭借为陈绮贞制作的《华丽的冒险》专辑拿下金曲奖最佳制作人奖。
他在台上动情发言,“谢谢才华洋溢、充满梦想的陈绮贞。”而台下的陈绮贞则感动地哭得不能自己。
两人恋爱多年,总是会被人询问婚期,2018年,陈绮贞开演唱会期间,有记者发现她左手无名指曾戴上婚戒,一度引发秘婚质疑。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对有情人能修成正果时,2019年,他们却在网站上宣告和平分手,当时陈绮贞感性写下:
“18年,没有让我们怀疑爱,反而让我们更愿意爱人与被爱。懂得爱人,才是大人。”
分手做朋友,为这18年的感情画上句点,也算是当代be美学的典范,两人后来确实在工作和感情上互相支持。
半年后,44岁的陈绮贞被台媒周刊拍到和已婚男子在街头亲吻,当时公司也没有藏着掖着,说两人刚接触不久,属于正常恋爱,网友对之也表示祝福。
然而下午男方就被曝已婚,陈绮贞瞬间就被打成小三,第二天她迅速做出回应:“对因不知情而造成的伤害道歉,现在与男方已无来往。”
因为太难过,她还关了ins,很长时间都没怎么露面,那时钟成虎还曾站出来为她发声:“伤害挫折,人生的跌跌撞撞,心疼错愕,支持绮贞。”
只是曾经的支持心疼,如今反而成了插向陈绮贞软肋的一把利刃,他说,自己曾相信陈绮贞“纤尘不染,如今却没想到她是个‘疯女人’”。
照以往,很多人会信了这种带有个人感情强烈色彩的说辞,只是这次,却意外失灵了,网友对此评论道:“她是个疯女人,但这就是我们爱她的理由啊。”
02
很多人是从《旅行的意义》认识陈绮贞,觉得她小清新,但对真正喜欢她歌曲的人来说,陈绮贞似乎并不是大众想象的那个模样。
1994年,她带着吉他参加木船民歌大赛出道,当时的评委伍佰力压众议,让本来第二名的陈绮贞变成第一名,“绮贞她唱歌就像一幅......一幅画。绿的山,漂漂亮亮的水,温暖的和风,甜美的微笑。”
自此之后,陈绮贞开始了自己的音乐创作之路。
1998年,23岁的陈绮贞签约了魔岩唱片,但当时公司不知如何营销她这样的创作才女,便把她跟吴佩慈、李心洁、徐怀钰三个女星凑在一起,搞了个组合“少女标本”,从而正式进入演艺圈正式出道。
虽然组合没激起什么水花,但同年她出的第一张专辑《让我想一想》,提名了金曲奖最佳新人,还被冠以“学生杀手”的称号。
从称号来看,显然陈绮贞的“小清新”十分与众不同。
那时,陈绮贞傻傻站在台北车站天桥开唱自己卖专辑,结果造成天桥阻塞,专辑没卖几张,却被警察赶走,还被开了600块的罚单。
后来她陆续发了很多专辑和单曲,而让她真正被人熟知并将她推向更高位置的,可能是人们很熟悉的《旅行的意义》这首歌。
旅行的意义陈绮贞
歌词是她骑着车在台北钻来钻去时想出来的,所以她对台北的街道了如指掌,“导航系统都没我选的路好。”
后来每次开演唱会唱这首歌,她总是像个孩子一样,总要戴着摩托车头盔才唱。
乐评人曾经评论她的声音,说就像喝了杯汽水,舒服畅快,最后还不小心打了个嗝,但真正用心回溯过她作品的人,都说她的音乐里实际上能听到很多黑暗的东西,跟一尘不染没有丝毫关系。
《Sentimetal Kills》中,能听到她的癫狂、偏执,有人称之为一场温柔的杀戮;
“每当我睡着的时候,我都希望自己不是在装睡。”
Sentimental Kills陈绮贞 - Sentimental Kills
《躺在你的衣柜》、《小尘埃》中,能听到她带有情欲的暗示;
“你的毛衣跟着我回家了,我把它摆在我的房间,它这样覆盖了我的冬天,它就要刺痛了我最敏锐,爱的幻觉。”
“他在五点十分醒来,他在清晨时候离开,透明的玻璃窗沾满小尘埃,我在这里,比黑暗更深的夜里,张开眼睛,陌生人寄来一封信。”
小尘埃(cover陈绮贞
我睡着啦
还有被粉丝视为最有力量的《流浪者之歌》,她以叙事者的身份记录了几位流浪者自我愈合的故事。
新疆图瓦族的牧民、未婚怀孕的北京人体模特 、喜欢穿女装的上海男孩、在富士山旁撒亡妻骨灰的日本老人.....
制作《华丽的冒险》这张专辑时,纪录片《十六天》拍摄了乐队与工作人员在这里度过的半个月,她在里面说,写歌,是为了抵消掉对死亡的恐惧。
有人说听陈绮贞的歌,总能想起岩井俊二的电影,清新中带着对生活哲学参悟式的残酷和欲望。
也有乐评人评价,她似乎从不掩饰自己内心当中脆弱的那部分,不会展现一种故意的强大,却总能在适时的时候,放大听歌的人勇敢地去说出自己的不坚定。
而拥有这种特质的人,又怎会是人们臆想中的所谓纯白无瑕的女神形象呢?
03
或许是因为坚持真实,圈内很多人都为她挺身而出。
五月天阿信第一时间为她发声:“‘黑化的陈老师’这么酷的人物设定只能是我。”
感同身受的吴青峰在社交平台上写道:“他们用尽了力气先发制人先说先赢,将自己的一切罪行缝制成一个不透光的束口袋,罩在别人头上,把线绳交给无知的观众.....”
陈君豪的发声尤其有趣,“恭喜陈老师卸下女神职位,可以做回(黑化?)那个爱音乐而入世的ㄎㄧㄤ女孩。”
他分享自己看见的陈绮贞显然是个十分鲜活且热烈的歌手。
是个妈宝;典型双子座,有时精明有时智商和猫差不多;爱讲无聊垃圾话;录音前爱点一堆炸鸡,自己只吃一支,却总让好友和同事吃光,导致好友怀疑她想喂胖身边人以显瘦自己......
喜欢她的人也说,她哪里苛求洁净完美,她身上满是至情至性。世界可以夺走很多东西,但夺不走她闪耀的才华与她流淌的真实。
的确,翻看她的社交平台,没有精致的人设包装,反而多是生活中的细枝末节。
有她文艺的一面,看书,摄影,和朋友旅行时在街头巷尾中走走拍拍;
也有她孩子气的一面,在桌子上玩花样扑克牌,成功了还一脸求夸夸的表情;
她身上的真实,似乎不该被外界口中所谓“纤尘不染”的玉女形象所掩盖,也希望她能真正彻底告别过去,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