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杭莹

随着事件不断发酵，时间没能让热度冷却，《种地吧》的掉粉速度更快了。

7月19日，《种地吧》发布一则招聘启事，岗位包括科技智慧研究类和多样农业管理技术类，要求为年龄18-30岁的男性。海报中，节目方未提及招聘的是台前还是幕后人员，被猜测“十个勤天”组合要换人或加新人，遭到粉丝抵制。

从《种地吧》第二季最后一期中导演的暗示，到招聘启事的明示，换人风波几乎成为实锤。对于节目组这一行为，粉丝给出的回应也很直接：一周不到的时间，《种地吧》官方微博粉丝数从187.2万变成94.1万。

近两年来一直没有在剧集等方面出爆款的爱奇艺，好不容易靠着《种地吧》这档农业纪实综艺杀出一条路，为何这么着急“摔碗”？

7天掉粉近百万，粉丝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有网友笑称，这一周以来的热搜几乎被《种地吧》包圆了，故事跌宕程度让人咂舌。对节目组来说，现在的粉丝未必都是活粉，但取关的一定是活粉。

《种地吧》是由爱奇艺、蓝天下传媒出品的一档劳作纪实互动节目，第一季于2023年2月播出，节目中的十个少年成为组合“十个勤天”，其粉丝被称为“禾伙人”。2023年，十个在娱乐圈寂寂无名多年的少年靠着实打实的种地，收获了百万粉丝。一个数据表明，在2023年的返乡直播中，在线观众只有300多人；而2024年的返乡直播则有超300万人在线观看。

从种地发展成助农，十个勤天成立了农业公司、去沙漠种树、去清华大学演讲，伴随着农业的发展一路高歌猛唱，也收获了无数粉丝。一个证据是，每次上线的相关周边都是秒售罄。

不过，《种地吧》的热度仿佛在7月19日按下了暂停键，然后走向了一个新的方向。在19日的节目和微博引发群嘲后，次日节目组的解释姗姗来迟，“十个勤天重要吗？重要，但种地更重要”的言论更是进一步点燃了粉丝的怒火。即便“大哥”蒋敦豪发长文解释澄清，导演杨长岭亲自下场道歉，也未能挽回掉粉局面。媒体更是犀利点评，“《种地吧》掉粉为综艺节目行业敲响了警钟。”

有意思的是，自从《种地吧》掉粉近百万后，十个勤天的粉丝“禾伙人”们已经帮《种地吧》申请了“掉粉数量”吉尼斯世界纪录。

农业纪实节目还是“种地101”选秀？

讽刺的是，导演杨长岭在道歉中虽然再次喊出“十个勤天只会是十个勤天”，十个勤天的来源也是十个少年、开公司的想法也是十个少年提出的，但在商业角度，十个勤天和这家农业公司却并没有太多关系。

表面上，虽然十个勤天成立了公司，蒋敦豪担任董事长，其他人担任董事，但天眼查数据显示，该公司持股人是两位导演杨长岭和刘博，前者持股70%，后者持股30%，节目里提到的负债，却由十个勤天来偿还。相比后续招商盛况，十个勤天连续两季都是0片酬录制，也让粉丝愤怒不已。

事实上，《种地吧》节目组遭诟病并非突然。从第二季开始的正片广告太多、为了金主服务的内容占比过重，到“十个勤天”麦田音乐会的“线下免费线上收费”开始，粉丝和节目组的矛盾已经进入到无法调和阶段。

统计发现，《种地吧》第二季的赞助商多达16家，其中有不少是因为“禾伙人”的积极互动而促成的。爱奇艺今年上线的麦田音乐会，去年完全免费开放直播，今年则改为线下免费，线上会员需要付费12元，非会员需要付费24元才能观看，且有效期截止到6月14日，爱奇艺此举也被用户吐槽吃相难看。

随着双方大战进入白热化，有粉丝通过海外渠道发现，原定的“劳作纪实互动节目”，在爱奇艺的海外宣发渠道一直都是被定义为“农业选秀101”。海外版宣发标题上的“种地101”“爱豆转行”等内容，让这档节目一直以来被热议的农业宣传这一亮点遭受质疑。而结合节目组去电影学院招新人的动作，假借农业之名搞选秀的初衷真实性又多添了几分。

2021年9月，广电总局发文，要求平台不得播出偶像类养成节目。这让曾经凭着《偶像练习生》狠狠赚了一波流量的爱奇艺等平台失去了一条大路。

难以交出好故事的平台困局

尽管招商会上规划丰富，但2024年过半，爱奇艺在电视剧、电影和综艺上都没有太亮眼的表现。此外，因为视频广告过多、套娃式收费、会员投屏等问题所带来的风波却一直没断过。

“我已经是爱奇艺的白金VIP会员，暑假孩子想看一下体育栏目的比赛，居然不能跳过片头95秒的贴片广告，说必须要买体育会员才能跳过广告。”近日，用户汪女士称，自家长期购买爱奇艺的白金VIP会员，每月30元，然而近期才发现白金VIP会员居然不能跳体育频道的广告，想跳过广告还要购买每月9元的“爱体育会员”。

“爱奇艺限制投屏案”于7月一审落槌，原告获41天黄金会员VIP时长补偿。7月23日，爱奇艺获交银国际证券维持评级至维持，目标价下调至4.2美元。而在《种地吧》事件不断发酵后，7月24日，爱奇艺(IQ)盘中下跌2.06%。

5月16日，爱奇艺披露了未经审计的2024年Q1财报，营收79.27亿元，同比下跌5%。值得注意的是，2024年一季度，爱奇艺并未披露会员数量和月度平均单会员收入（ARM）相关数据。

对此，爱奇艺解释称，因不同会员和等级对应不同的经济价值，“仅仅通过某个周期内的会员数来反映会员业务和财务数据的进展是不准确的。”虽然解释有一定合理性，但结合其一季度“增利不增收”的财务数据来看，不再披露会员数量的行为似乎也从侧面说明，爱奇艺的用户基本盘正面临触顶的挑战。

2023年年初，爱奇艺推出了大热电视剧《狂飙》，点燃了爱奇艺的业绩狂飙赛。但随后几部推出的内容表现乏力。在综艺赛道，《种地吧》绝对是其2023年的综艺大秀，但今年的第二季相比第一季已经在走下坡路。在如此局面下，第三季表现如何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爆款的长视频内容可遇不可求，炒热的综艺难以持续维持高热度，只一味提高会员费，并通过限制投屏等方式“逼氪”，让爱奇艺已经陷入反噬。